【陈檀佳酿】第一目击｜缄默的哨音8
*唐人街探案✖️你安全吗
*刑侦悬疑，双向救赎
*主cp：昊二✖️秦淮
*副cp：周斯越✖️沈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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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十平的商品房里堆砌着各种生活用品，虽然看起来有些杂乱，秦淮和野田昊二坐在狭窄的沙发上大眼瞪小眼，看着李红打发了自己儿子写作业，然后又倒了两杯水走了过来。
她显然有些局促，杯子的水倒得满了些，放在茶几上的时候手抖了抖，洒出来几滴，又想去擦，秦淮说了句“不打紧”，然后拿起来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
“秦警官，不好意思啊，刚才不知道你们是警察，还以为是来要债的，态度不太好，您还请见谅。”李红搓了搓手，搬了张板凳在二人旁边坐下，“我家那口子，游小刀，是犯什么事儿了吗？”
“噢，没什么大事儿，你别紧张。”秦淮顺着李红的话问，“你刚说以为我们是要债的？是欠什么人钱了吗？”
谈到这个，李红叹了口气：“我家那口子，对我和娃儿都挺好，这年头挣钱不容易，孩子上学开销也不小，小刀他就想着多赚点钱，赚多些，却没想到染上了赌，我也知道他是为了我们，可你说这赌哪能沾身啊，赢一次还成，哪有赢一辈子的，我劝他这东西不能沾，可他偏不听啊，非要赌，说来钱快，这可倒好，钱没回来，却欠了一屁股债。”
“他借钱赌博？”野田昊二问。
李红点了点头：“高利贷。”
野田昊二后牙槽一酸，陆菁菁家就是道上混的，也放高利贷，还不上钱的都会被追着打，据说之前有个在日本打工的越南留学生，就被打掉了两颗牙。
秦淮想起进门的时候只看到门口就一大一小两双拖鞋，便问：“游小刀平时回家吗？”
“以前回，以前虽然常赌，但是基本每天都会回来，最近因为惹上了追债的，怕拖累我们母子，就自个儿躲了起来。”李红的眼中有些惆怅，“他还嘱咐我别联系他，有人找上门就说不认识他，反正咬死了要撇清关系。”
“欠了多少？”秦淮问。
“具体数额我也不敢问，但那头追得挺凶，上个月把车都给砸了。”
野田昊二有些疑惑，这赌徒都这般不靠谱了，除了方才在楼下，李红竟也没有表现出一丝对他的怨恨，他斟酌着想把心中的问题问了，却不曾想秦淮伸过来了一只手在他大腿上按了按，他疑惑地看向秦淮，从那与他短暂相接的眼神中读出了“不要多问”的意思，于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秦淮问：“还记得车具体是哪天被砸的吗？”
李红想了想：“好像是5月5号的样子，假期过后孩子上学没两天就砸了。”
“那他多久没回家了？你和孩子不担心？”
“三天没回了，我怎么会不担心，可担心也没用，我也，我也帮不了他什么忙啊……”李红说着，竟掩面哭泣起来。
野田昊二眼疾手快地抽了一把茶几上的抽纸递了过去，又同秦淮默契地对视了一眼，三天，刚好就在郑义出事之后。
待李红情绪平复了些，秦淮才又开口，这回跳过了游小刀，将郑义的证件照拿了出来，递到了李红面前：“这个人你认识吗？”
李红歪过头仔细看了看：“见过一两回，是小刀的老乡，好像叫郑义。”
“是什么时候见的？”
“有次在楼下，他来找小刀借钱，有段时间了，”李红像是在努力回忆，因此皱起了眉，“具体有些记不得了。”
“为什么借钱，还记得吗？”
“好像说要给老婆治病。”
秦淮微微点头，又问：“你们借给他没？借了多少？”
“我们虽然手头也不宽裕，但小刀是个仗义的人，借了他一千块钱，也不知道后来还没还。”李红说，“他怎么了吗？”
“他被害了。”秦淮说完，就看见李红嘴巴逐渐张大，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自言自语说了句“怎么会”，他继续道：“有人称郑义死前很可能见过游小刀。”
李红反应了数几秒，似乎才从秦淮的话中品出味来，然后激动地站了起来：“小刀他不会杀人的！他不可能干那种事！”
秦淮和昊二连忙安抚，说只是例行排查，并没有说游小刀杀人，可李红像是陷入了自己的死循环里，满脸惶恐地重复着“他不会杀人的，他不会杀人的”。
“妈妈，我饿了。”李红儿子突然打开了房门，这才将她从自我不安的僵局中拉了出来。
李红收敛了神色，转过头对着自己的儿子挤出了一个笑容：“知道啦，妈妈马上做饭。”
秦淮见状，也不便再叨扰下去，又同李红解释了一遍只是例行排查，后者总算听了进去，他又留了个电话，让李红如果有游小刀的消息再联系他，便带着昊二同她告了别。
从商品房的楼道里出来的时候，天空已经有些昏暗。
秦淮原本打算让昊二和蒋峰说一声游小刀在躲高利贷的事，想了想，还是自己给蒋峰打了个电话说了这事，还嘱咐了几句，那头让他放心，周围可能性大的地方都安排了人排查蹲守，保证把游小刀揪出来。
野田昊二见秦淮交代完挂了电话，开口问道：“刚才为什么不让我问啊？这姓游的都欠一屁股高利贷了，他老婆怎么还不和他离？”
秦淮说：“他们夫妻感情应该不错，家庭合睦，想不到离婚的。”
“确实，听李红的语气，他们关系确实还不错。”
“不仅如此，还有他们家中的摆设、陈列、合照都能看出来。”
野田昊二回想了下，没什么深刻的感知，他们家里都是各过各的，也想象不到混在一起生活会是怎样一番盛况。
只听秦淮继续道：“李红很依赖游小刀，在她眼里，游小刀是个好丈夫、好父亲。习惯性依赖丈夫的妻子，也会习惯性地相信自己的丈夫，久而久之就像被困在里面一样，逐渐失去自己的判断了。”
昊二听着秦淮的话，想到自己的母亲从来不被家庭束缚，他们这些家人对她来说甚至可有可无，不过她还确实，事事都有自己的决断。
“那万一，游小刀真和这案子有关，李红会怎样？”野田昊二问。
秦淮摇了摇头。他不敢深想，这起案子尚且不只源头是什么，可不管因为什么，若真这样毁了两个家庭，可当真是悲剧了。
游小刀这人躲得确实挺深，蒋峰那头蹲了他两天，连个人影都没见着，不过李晗这边把郑义的手机信息解得差不多了，她筛查了一遍，将报告交给了秦淮。
“6月5号案发当晚，死者的最后一通电话是妻子张燕。”
秦淮看着报告上的通话时间，是晚上9点02分：“嗯，这和之前张燕的笔录对得上，她说那天晚上接到过丈夫电话，说手头还有单子没有走完会晚点回去，让她先休息，因为平常这种事情也时有发生，所以她当时并未在意。”
“不过好运来的订单记录显示，4号和5号，郑义都没有出单，他究竟为什么要撒谎呢？”
秦淮看了一眼在一旁自言自语的昊二，见他自己陷入了沉思也没去理会，对李晗说：“你继续。”
李晗说：“经过筛查，除去广告电话和平台顾客外，郑义近期的常用联系人并不多，案发前两天他的通话记录除了张燕外就是张虎，游小刀，还有怀仁医院心外科的主任李子行。”
“游小刀的电话能联系上吗？”
李晗摇了摇头：“那边一直是关机状态。”
“行，那这个李医生，和他约个时间见一下吧。”秦淮在李子行的名字旁点了点。
野田昊二凑了过来：“之前听张虎说的张燕心脏不好，我还以为只是小毛小病，但看郑义和这李医生通话的次数倒也不少。”
“嗯，李红也说郑义因为要给老婆看病找游小刀借过钱，看样子应该不是什么小病。”秦淮说。
李晗叹了口气，共情道：“哎，真是遭罪。”
昊二也跟着“啧啧”了两声。
秦淮抬手看了眼表，已经快八点了。这两天大家各处走访排查，熬了不少夜，虽说案子没什么实质性进展，但大家的面容上都挂着倦色。这是一场硬仗，万事开头难，在一堆乱麻中找出那一根绳头最是不易，秦淮也不想这一队的人都在这开头就这样劳心劳神，于是勒令今晚没有外勤任务的人都不许再加班，回去睡个好觉，众人都感恩戴德地同他道了别，连平日里总像是打了鸡血的昊二，也顶着两个黑眼圈溜之大吉了。
月色明朗，刑侦大队的办公室里头转眼只剩秦淮一人，他还在细看李晗交上来的那份数据报告。一个人的手机几乎可以说是所有生活细节的数据体现，内容极多，可想要在这里头提取同案件相关的信息，又仿佛大海捞针，是件难事。秦淮看得久了，也免不了眼酸地揉了揉山根。手机恰在此时弹出了一个电话，是陈默打来的。看到这个名字，秦淮心头一松，很快接了起来。
久违的熟悉声音从那头传来：“刚下飞机，来北江办点儿事，怎么样秦大队长，今晚有没有空一起喝一杯？”
秦淮对这案子一时也没什么头绪，心道暂时放松一下也好，便对着电话那头说：“行啊，好久没见了，今晚咱哥俩好好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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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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