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檀佳酿】第一目击｜缄默的哨音9
*唐人街探案✖️你安全吗
*刑侦悬疑，双向救赎
*主cp：昊二✖️秦淮
*副cp：周斯越✖️沈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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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和秦淮约在他下榻酒店的清吧见面。警局离酒店不远，一两公里的路，秦淮也就没开车，吹着夏夜的晚风步行前往，刚好陈默从机场到这边还要一会儿。北江靠海，六月的梅雨季卷来了海风中的咸腥与潮湿，尽管南方的天气同京城的干燥并不相同，但柏油路上那一辆辆与他擦肩逆行的车子，却像是要生生将他拽回许多年前。
秦淮和陈默是大学室友，两人同为京城人，家境殷实，从小到大顺风顺水都没吃过什么苦，一见面便觉得十分投缘，刚认识没多久就成了形影不离的好友。陈默虽然不像秦淮一样，是被教授称作十年难遇的计算机天才，但头脑中的聪明劲儿却也是天生的，同秦淮一道，在华清大学的电子计算机工程系留下了不少传说。大四的时候，两人就靠着学校创业大赛赢来的奖金及投资，创办了一家网安公司，毕业后两年就凭借着扎实的技术水平将公司发展得初具规模，颇被业内看好。后来，秦淮转业做了警察，把这个香饽饽全抛给了陈默。陈默的专业水平够硬，又是个天生有商业头脑的人，这么多年也将公司越做越大，成了国内首屈一指的网络安全科技公司。
两人一个是刑警，活跃在案件一线，一个是网安公司总裁，各地跑着谈合作，一南一北已经许久没有见面了，但这份友情却不会因为任何的物理距离而有所减少。能和挚友一见，秦淮心上那些因为案子而积攒的愁绪也被这随之而来的喜悦冲淡了许多。
他在清吧寻了个僻静的位置坐了，不多时便看见那个久违的熟悉身影步履轻快地走了过来。
“秦大队长，久等了。”陈默刚走进门，就看到秦淮坐在墙边的卡座上，他气质较冷，总能让人一望而知，尤其是在有些嘈杂的环境里。
秦淮听见陈默那带着久别重逢笑意的声音，开口也带上了欣喜：“哟，这么久不见，精气神还不错嘛，赶飞机不累？”
“哎，这都习惯了。”陈默在秦淮对面坐了下来，接过服务生递来的柠檬水喝了一口，然后点了杯酒，言语中虽是抱怨的意思，但情绪却因见到秦淮而高涨起来。
“是，我们陈总日理万机，打飞的都是家常便饭。”秦淮打趣道。
陈默笑说：“你可别埋汰我了，没有秦总退位让贤，哪有我陈默今天啊。”
“你别拿壶不开提哪壶，我走不走你都是陈总好吧！”秦淮这话倒是没有说错，虽说创业初期的核心技术研发他占了大头，可后来越来越多商业上的事情，若不是陈默四处奔波打点，决策果断，断然不会真的被他们做成一个企业。
“是！”陈默没有反驳秦淮的话，不过思绪也随着这位至交好友的话飞到了许多年前，那时的他们年轻气盛却不恃才傲人，仿佛天生的拍档，才能在各处无畏驰骋，后来秦淮离开，他虽然能理解他，可也在心里怨过，为了不让他们的心血止步不前，他这些年来都一心扑在工作上，现如今虽然事业有成，可回头看看没有秦淮一同闯荡的路着实有些乏味，以往每次独自加班至深夜，总会有一个念头升起——要是秦淮也在就好了。
想到这儿，陈默闷了口酒，晃了晃杯中的冰球，对秦淮试探道：“诶说真的，你没想过要回来？我这儿可是随时欢迎。”
秦淮和陈默碰了个杯，继而摇了摇头：“我在这儿挺好的，再说了，公司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那警队不也是多你一个不多。”陈默撇了撇嘴，对秦淮的说法不敢苟同。
“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
陈默的追问，让秦淮久违地想起当年的那件事，那个倒在血泊中的身影，还有那串他至今未能解开的乱码符号。
“这里，在这里起码能让我心安。”秦淮轻轻地敲着杯沿，试图让那一声一声的玻璃清脆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
秦淮虽然半闭着眼，但其中的落寞依旧被陈默捕捉了去。他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秦淮还是没有将周遥的死放下，心头一紧的同时又直言道：“秦淮，周遥那件事，不是你的错。”
“我知道。”秦淮的声音有些沙哑，这句话他已经听过太多遍，似乎谁都和他说过。
陈默又道：“那件事，既然警察已经定性，你又何苦把自己困在里头这么多年。”
“现在我也是警察。”秦淮抬眸看了一眼陈默，眼中的红血丝在昏暗的灯光里烧得滚烫，“而且，周遥绝不可能是自杀，那串乱码，是讯号，一定会再出现的。”
那一眼，陈默仿佛又看到了许多年前，那个在电脑前盯着屏幕坐了三天三夜，为了解码不眠不休的人，他叹了口气：“秦淮，你知道幸存者综合症吧？”
“嗯。”秦淮很快懂得了陈默的意思，“你是想说我也有这毛病吧。”
“难道不是吗？”陈默反问，“你把自己困在那件事里头出不来，那之后你的每一个决定都是因为这件事，可这么多年你该做的都做了，该往前看了。”
“等揪出幕后真凶。”
“……”陈默见秦淮不听劝，只得兀自饮酒。
“陈默，这不仅是我的夙愿，也是周游的。”
提到周游，陈默更是来气，当年周遥死后，秦淮就接过了抚养她十四岁弟弟周游的重担，他陈默作为挚友自然也帮了不少忙。在他的概念里，人死不能复生，还在这世上的人，总要继续向前走的。秦淮不管不顾说要去警局，即使接触不到一线案子，从网警做起也一定要去。他是个成年人，在这件事上又执着得很，陈默拗不过他，只得妥协，接过了秦淮手头的那些公司股份。
原以为事情到此为止，可没想到隔了几年，周游又来一出，一定要去上警校，若真的只是想当个公务员陈默自然没什么话说，可周游上警校是为了日后能有机会重启姐姐的案子，这么简单的逻辑，他陈默能懂，秦淮自然不会看不透。因为一场已经过去了很多年的意外，一个还未成熟的孩子轻易就决定自己的未来，在陈默看来并不是一件好事，他希望他们都能为自己而活，而不是为了任何一个已经逝去的人。可他只是一个外人，只能提建议，做不了决断，最后还是拗不过这哥俩，有时他甚至会缺德地想，周遥的死是不是老天爷安排的，为的就是要把她身边这俩天才都送去当人民公仆。
“得，你别和我提周游，我就是个生意人，没你们公务员和准公务员这样的思想觉悟。”
秦淮也知道陈默在周游这件事上依旧对自己有怨言，毕竟他们都是看着周游长大的，陈默对周游的感情也不比自己浅。他轻轻叹了口气，对陈默说：“我承认，在周游这件事上，我是有些自私。他一股脑热，我就也顺着他，想着日后被困在这案子里头，有个伴儿起码会不那么难熬。”
“你知道啊。”陈默还是头一回听到秦淮说这样的话，有些诧异。
“知道啊。我脑子这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
陈默“切”了一声。
秦淮又说：“我的理性能把这些事都看得很透，但我的感性并不受理性控制。”
陈默从秦淮的话语中听出了挣扎、无奈和落寞，或许秦淮也曾试图逃脱过往的桎梏，却不曾成功过。他想，若是这个时候有人能突然出现拉秦淮一把，是不是他就能从周遥的死中走出来了。
“秦队——”
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闯入，打断了陈默的思绪。他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穿着花衬衫的年轻人正大摇大摆地走过来，丝毫不介意因为刚才的那一声而聚集到他身上的目光。
“这么巧啊，没想到在这儿都能遇上。”
“你怎么在这儿。”秦淮也很意外能在这里遇上昊二。
“我住这儿，刚睡了一觉现在醒了睡不着，下来喝点儿。”野田昊二丝毫不见外地往秦淮旁边一坐，后者自然地往里挪了挪。
“你住酒店？”
“对啊，被赶出来了只能住酒店，要不秦队你收留我一下？”野田昊二摆出一脸无辜的样子看着秦淮。其实野田昊二在北江买了一套房子，原本是打算住进去的，但临到搬家又觉着那么大的房子一个人住太过冷清，横竖都不像个家，不如住酒店方便些，离警局近，还不用请家政。
秦淮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没再搭理他。
陈默看着秦淮和这年轻人熟稔的样子，很是好奇，主动做了自我介绍，方知这年轻人竟是日本女首富野田雅子的儿子。
“原来是野田财团的二公子啊，秦淮，你有这人脉资源怎么不早点介绍给我。”陈默作势向秦淮抱怨了一句。
“……”秦淮并不了解这些富豪的排行榜，也没听说过日本的野田财团，此前只当昊二是个普通的公子哥，不曾想他家在日本竟有这般地位，但不管什么地位，在他手底下，昊二就只是个来见习的关系户。
“现在认识也不算晚嘛！”野田昊二接过了陈默的话，“我现在就是个秦队的小徒弟，陈总要是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尽管开口，别和我客气。”
“秦淮的小徒弟？”陈默有些疑惑。
“他在我队里见习。”秦淮解释道。
“好家伙，我国公安队伍是有多大吸引力，全球的人才都想往里头挤啊！”陈默感叹道。
秦淮听出了陈默的言外之意是在挤兑他，于是瞪了他一眼。
野田昊二不知道二人之间这些弯弯绕绕，只当是陈默真心夸赞，于是在他面前好好夸了夸自己近日来在公安系统内工作的心得，顺带又提了提自己曾经的一些事迹，试图给他那句“全球人才”提供一些佐证。
秦淮也没想到这二人竟会聊得投机，自己反倒成了个局外人，听他俩谈天说地了好一会儿，耳朵都快起茧了。他见昊二的酒杯已然见底，于是敲了敲桌子硬生生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明天队里可不放假。”秦淮说着，把自己的手表往昊二面前一递。
野田昊二瞥了一眼，知道秦淮给自己下了逐客令。方才的聊天间他知道陈默和秦淮今晚是老友重聚，想着他们或许有话还没聊完，也就不打算再赖在这里，于是对着陈默，假意为难道：“陈总，你看不是我不乐意再多聊会儿，是我们秦队让我走了。”
“酒都喝完了，你看你那俩大黑眼圈，”秦淮嫌弃道，“这酒记我账上，你赶紧回去歇着吧。”
野田昊二一听这话，立马否定道：“那可不行。”
“怎么？”秦淮还以为他不想回去。
可昊二却说：“怕你私自把这酒和欠我的那顿饭给抵了，要我说这酒算我的，秦队要是觉得不好意思，就在账上再加一笔，日后还回来。”
“随你。”秦淮嫌弃地摆了摆手，“赶紧给我上去睡觉，明天笔录要是写不清看我怎么收拾你。”
“得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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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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